做完笔录出来，王浩然手脚冰凉。都不知道刚刚说了什么。他听说，陈双最后一通电话打给的人确实是他。挂了电话十分钟，他就跳楼了。
所以，这也就是说，他说的话真的ci激到了他，他是间接推他下去的那个人。尽管警察最后还是以他“没怂恿人死”而放了他，他的内心还是感到不安。
王上手伸过来，搂住他的肩膀，“别担心，你没做错，是他不够抗压而已。”
“他有抑郁证，如果不是我说了重话，至少他也不会跳楼。”
“但，你没错。”
“……”
折腾了一天，王浩然两眼放空，坐在沙发上，已坐了个把小时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想着想着，他突然站起来，走到冰箱那里，拿了把蔬菜出来。人是铁饭是钢，不管怎么说，先吃饭再说。
然而，还没等他进厨房，一回头就看到王上端着碗面走了出来。王上看了眼他，眉眼弯弯地笑着：“饭我已经做好了，不用再做了。”
他会做饭？王浩然的眼皮跳了跳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。尽管心里抱有疑惑态度，但他还是把菜放了回去。
他坐过去，王上递过来双筷子，默默坐在旁边，巴巴地望着他，似乎在等他吃。拿筷子的手抖了下，王浩然没吃，不放心地问了句：“你是不是在饭里投毒了？”
听了这话，王上无辜地眨着眼睛，“你看我像那种人吗？”
也是，许是他近日太过提心吊胆，才会产生了这种想法。他抄起筷子，夹了口面条，放进了嘴里。面条入口的那一瞬间，他僵住了。
这面条……
真踏马难吃。
有点像是从地沟里捞出来的、用水泡过的、在坛子里闷了个把月的面的味道，以至强烈引起了他生理性的不适。
王上看他神色不对，心情复杂，问了句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这是什么面？”王浩然问。
“平时你煮给我吃的那种面啊，我还加了螺蛳，怎么了？是不是我的手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