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靠拢湖心楼船。
明澈上楼时看一眼底层大厅，珠帘内舞影婆娑，观舞的是一群衣饰华丽的贵妇人。
守在顶楼走廊的侍卫见他还是个孩子，讶异的让开道路。
鄢茂卿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，威严富态，中等身材，上下匀称，浓眉毛蛤蟆眼，一部大胡子甚是出彩。
明澈不卑不吭的见礼，自我介绍，依言谢座。
鄢茂卿端坐不动，捋着大胡子，饶有兴味的打量他。
这种自持身份的老狐狸，轻易不会吐露口风，又是自献上门，稳处下风，明澈开门见山，露出真小人面目，诚恳告白。
“家父告诉我，先生乃盛世良佐，国家柱臣，晚生对先生的敬仰，好似大江之水，滔滔不绝，愿献上祖传摇钱树，还望先生笑纳。”
时下先生叫法绝非烂大街称呼，严阁老才配一声老先生，明澈称之为先生，尊敬不失亲切，一点不差。
鄢茂卿面皮一滞，心生凛然。
“你这娃娃有意思，江南才子的名头我也有所耳闻，焕之有此佳儿，着实叫人羡慕。”
张老爷叫张耀祖，字焕之，冒青烟打哈哈，明澈这才记起他老子的字号。
“先生青眼，晚生羞愧无地，这皂方是旧书里翻出来的，旧书是祖母给我的，与家父不相干，祖母不给他，他也干瞪眼，胰子是百姓日用必须，利比盐铁，说是摇钱树自然不差。”
明澈给冒青烟片刻思索时间，接着说。
“目前江南卖给盛源齐家，作价二十万银，江北卖出两省共得十万，我有了本金，剩下几省打算自产自销，可以送先生一省之利，先生只管派人开店铺，我无偿供货，扣除本金，利润全归先生。”
鄢茂卿半晌不语。
香胰子突然风靡市面，齐家万金出售一省经销权，轰动江南，他除了惊讶，还有垂涎，但没想到皂利可比盐铁，对方一语点破，情况超出预料，他再也淡定不能。
“缘何会利比盐铁？”鄢茂卿淡淡道。
明澈把成本和市场前景分析给他。